水银河漂流管理处

【刀剑乱舞同人】Fra Dialectica-unificare

 

前置说明：

源氏兄弟恶魔人化，有参考神谷英树动作游戏，但有很大改动；

与前作Nikari the Witch共用世界观、人设、人物关系，但具体情节没有严格的关联，除了源氏兄弟之外，基本上可以当作无cp同人来看；

衍生创作多有借用，对借用之人物、世界观等，归属原作者个人或企业实体；ooc部分属于写着玩的码字人；

文中所涉除借用之人物与世界观外，与现实世界之国、民族、社区与个人均无任何联系；

以上

 

0 空洞王冠童话故事

 

因为瑞凤殿的经营者们决定今天休息，所以今日是休息日。

看板郎和酒保先生一早就出门去了，银发白衣的堕天使在合伙人们共用的休息室里整理着收藏品：用人造宝石仿制的“左眼”与“右眼”，出自远东之岛屿般若能面具，千年前渡海商人们所用的星盘，两百年前旧大陆山区社团手艺人生产的机械自鸣钟，封印于透明钟形罩内的魔物胚胎，以及一整套远东岛国试样的黑铁色盔甲，还有一柄新大陆西进时期牛仔们爱用的左轮手枪。

“如果我们的营业额能再高一点就好啦……”他想起在古董市场上看见的驱魔师工具箱，自言自语道。凡人因臆想而生造出的对其他世界的魔物们并不能造成一丝伤害，但那器物上凝结的美丽心思却让他感觉新奇，想要拥有。不过说实在的，他想拥有的并非器物，而是心中的惊奇感。

意外、新鲜感，使自身觉察到生命的脉动。

只要存在一刻就要拥有一刻的快乐。

快活的小少年大步踏进来了，今日对他而言并非休息日，他刚刚从学校回来，小书包还提在手里。

“小贞你回来了，今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打算吃点什么？”鹤丸国永掏出移动终端，打开外卖软件。“不要有机餐厅，那都是骗人的。”而且他觉得很难吃。

太鼓钟贞宗不满的撇嘴，从书包里掏出智能平板，也打开了外卖软件：“其实我想自己做点吃的。”

但自从上一次他们趁着烛台切光忠外出时把烤箱弄坏、差点将整栋屋子炸上天之后，他们就被烛台切光忠和他的厨具们加入了使用者黑名单，只能用不生火的工具了。他们点了两人份的热带风情寿司卷和一只肚里填满蘑菇的烤鸡（是同一家店的），稍微整理了一下桌面，拿出冰滴壶摆在桌上。鹤丸国永从冰箱冷冻室拿出一罐抹茶，挖出三大勺在咖啡滤纸上铺展均匀，再将一大杯冰块在上方堆成小山，又提起小水壶往冰块上倒水，慢慢的冲出两杯冰茶。鹤丸国永又想了想，往其中一杯加了四分之一茶勺白砂糖，将其递给太鼓钟贞宗。

他们还没听到外卖员按门铃的声音。

“好慢啊。”太鼓钟贞宗叹道。等餐时间总是格外漫长。“不会堵在路上了吧？”

鹤丸国永悄悄抬眼看着正无聊的划动屏幕的小少年，感觉自己被忽视了，抬手打响指，智能平板跳出了小少年的双手，稳稳地落在了他手上。

“你又捣蛋。”太鼓钟贞宗不满的看着他。“多大人了。”

“是的。”鹤丸国永故作郁郁不乐状。“我想坐在我面前的孩子能和我谈天。”

“其实我刚刚刷的社交网站也很无聊。”太鼓钟贞宗说道。“如果和你聊天更有趣的话，那我就原谅你。”

“如你所言。”鹤丸国永说道。“我打算讲个故事。”他将智能平板摊在桌面上，打开全息投影应用，伴着讲述的话音，人与魔物们的幻影在这小桌面上运动，金色的眼睛里盈满自在的光晕。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类的力量不如现今这般强大，亦不如现今这般繁盛，他们组成许多小小的部落，在地上分散的居住或是游荡着，在严酷的大地上、无常的命运下，作着生存的斗争。莫说那正繁荣着的光明天国与暗影深渊，任何小小的妖异都能使得他们遭受灭顶之灾，魔物与妖异猎食他们就如摘取树篱上的浆果一般轻易，略有力量的野兽他们也无法抵御：一言以蔽之，他们遭受着自己与其他一切存在带来的摧残。

但这般弱小的人类之中，很有些稍具天赋着，他们得到了命运的恩赐。我们故事的主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类，他是旧大陆中心地带的一个部落的首领，部落中的所有人都服从他的指令，将他视作莫测神明在地上的代行，众人的头目，面上有光的异人，最珍贵的牺牲。

某时，他在和他的部落在与临近部落的争斗中一时战败，被驱赶到了毫不宜人的地方：那里不是石头也不是土壤、不是大海也不是河流、不是高山也不是深谷，乃是为奇异的迷雾所笼罩的隐秘所在，魔物与妖异盘踞的异域。他走投无路了，人类的肉身因此前所有的摧残而显出异样，他的眼里看见了奇妙的光芒。于是绝灭的恐惧与对部众的责任心迫使他做出了夸张的姿态，朝着他眼中浓重迷雾里的幻影光芒祈祷，用他自己和自己所有的一切向那未知莫测的存在许愿。

他如此诵道：

“莫测的存在啊那真名不予外人道者，我存在的每一刻都俯身与你的威能。

我将这些献给你：珍贵的猎获、佳美的谷物、壮大的役畜、繁复的饰物、光辉的宝珠、珍奇的香气，我将一切献给你；

我将我自己献给你。

何处的土地肥沃水草丰茂，何时灾厄结束幸福将到来？

莫测的存在啊无常的命运，我存在的每一刻都俯身与你的威能，请你指明我们前进的方向，照亮我们的道路。”

在祈祷和献祭之时，令人战栗的光芒将天与水与土都分开，天色瞬间变得清晰明丽，在首领与他的部众眼中，一位奇异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只孤身一人、没带任何武器也没有任何随从，但没显出一丝恐惧；她身着多色条纹的彩衣，其上没有一丝污迹；她没有携带任何食物，而没有一丝饥饿和虚弱。除此之外，她还十分美丽，彩衣上紧束着宝珠装饰的腰带，美丽的卷发上流淌着珍奇的馨香。天上日光此时恰好在她的后头，太阳的光轮照亮了她的头发，点亮了首领的眼睛。

在看见她的那一刻，首领的心中出现了两个意念。随后他挣扎上前，伸出他祈祷的双手，对她说道。“我眼前的丽人，我想要得到你。”

“你知道我是谁么？”她向他发问。

“你是我祈祷所求的存在。”他向他回答。“无常命运的恩赐与诅咒。”

那女子回答：“你明白了我的存在，你将无法离开我了。”

正如首领所感知到的，她不是凡人，但也并非神圣。事实上，她既是圣子，也是魔物。她是无常命运的女儿、偶尔为之的回应，是象征“王权”的恶魔姬君(Regina dominus)，是首领所求的赐福与苦难。

于是那奇异的女子成为了首领的配偶，部落的女巫，为了她的人类部众们与众多的魔物们作战，将此魔物盘踞的奇异之地开辟为人类部落所安居的乐土。

因为得到了她也因为他自己，还有部落中所有的人的团结、智慧与勇敢，首领和他的部落在下一场战争中夺回了领地，而后在那古老的大地上繁荣兴盛，在血与火中成为了帝国，又在血与火中灭亡。

这故事也流传在现代人类的传说与典籍之中。直到现在，世上依旧有许多人认为他们是自己的祖先。

 

“我已经听过这个故事了。”太鼓钟贞宗有些不满。“隔壁区就有一个他们的会堂，我坐校车的时候看到过。”他没接着往下说。

“别着急呀，我知道的东西可多了，接下来是人类的传说中没有的部分。”银发白衣的堕天使说道，空手做出一个翻书的动作。“我们这个世界的另一页。”

 

当恶魔的姬君显现，首领第一眼看见这“王权”的恶魔姬君，尚未明晰她的本质时，心中产生了两个意念：一为爱恋，爱恋是盲目、热烈而忠诚的；一为怀疑，怀疑是理智、冷静而戒备的。“王权”的恶魔姬君将这两个意念纳入自己，孕育了一对双生子。因为那一对意念是同时出现的，因此他们是同时被创造的，但因为意念不同的本质，他们并没有同时诞生；那以怀疑的意念结成的孩子，在母腹内率先醒来，因为自己的本质，迫不及待的撕开了自己的胞衣而迫使母体先将其产出；那以爱恋的意念结成的孩子，由于感知到自己的本质，在母腹将他的兄长娩出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寻找着什么——像一个人类的婴儿一般，在感知到自己离开母腹、来到为无常命运所支配的人间后，呱呱哭泣起来。

他们在人类世界里生活了许多年，其间地上的王国灭亡又重生了许多次，“王权”的恶魔姬君被众多的存在所追逐：因为她的本质既包括神圣，也包括邪魔，但在这反复中，她对不再产生具备创造性意念，仅仅是狂热的迷恋着“王权”的人类和其他存在产生了厌倦，于是以自杀的方式放弃了自己的显现，从此“王权”就成为了“虚无”(Regina nihilis)。

而人类首领与恶魔姬君的双生子依然活着，他们是两个世界的骄子，也同样是“王权”的一对化身。他们是由魔物的血肉构筑而成的人形躯壳。他们人类的外貌下隐藏着恶魔的力量，用人类的心智支配着恶魔的本能。他们自己和与他们有关的存在，直到现在也还在被渴望获得“王权”的人类或魔物们所追逐。

对于他们自己而言，无论他们做出怎样的行动与选择，他们的命运永远紧密相连。

 

“这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童话故事。”太鼓钟贞宗嘟囔着，将外卖盒在桌面上摆开。

“我没说这是童话故事，这只是个故事。”鹤丸国永撕扯着烤鸡。“其实，他们中的一个在我有约，明天就会到我们店里来。”

 

1. 颓废嬉皮明亮清晨

当朝日的曙光从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到这背阴的一角，这人间都市中、不夜的街区也迎来了清晨。轻柔的风吹起了一点灰尘和落叶的碎屑，残留着呕吐秽物的街角，倒卧在地的瘾君子尚弥留于自然恩赐之物所构筑的幻境。看场的安保们将彩灯熄灭的大门打开了，服饰鲜丽的青年们（或许还有老年人）三两结伴踉跄走出那欢乐的去处，口中噙着含混的笑闹与奇异的言语，手里抓着酒瓶、烟枪、旧识与新朋。

无论他们在上一个夜晚是否有所收获，这些夜行生物们都要回到他们的巢穴中去休息了。

此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今日并没有骑着机车过来，也没有伙伴们，只是他自己。足蹬黑革系带短靴，黑帆布半长外套有些宽大，外套下的衬衣上横过枪套的皮带，交错的武装仿佛盛装的勋绶。在那剪短的、薄绿色透明的头发后面，无法为凡人眼目所见的魔物兵器那深银色的、铸成龙胆花样子的双手大剑的柄头恰好探出来。

他穿过这些似乎警惕着他的、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人形属灵生物的群体，将那好奇与惊惧混合的目光无视，就这样自行拉开那纸灯笼与虹旗下的门扉，进到屋里去了。

“这位客人请注意，本店夜场已经打烊了。”发如新雪的酒保倚着吧台，拉长调子说。他即使是懒洋洋的也显出一份平静的愉快气质。“本店白天不出售酒水。”

“是我啊。”膝丸把门带上，走到吧台前面坐下。“一杯双色冰激凌。”他戴手套的指头轻叩击着吧台。

 

膝丸最近被怪异的存在纠缠着。

半魔的身份使他在属灵生物的世界里很有些名气——这使他的个人事业不需要通过在匿名论坛灵异板块打广告来提高知名度——和“点击进入性感占卜师在线发牌”及“次大陆高僧秘仪修行教学前期免费试训”并列；但过高的知名度常常使得一些陌生面孔不请自来。

就在上一个有些晦暗的清晨，他刚刚从浴室出来，打算吃了早饭就骑车去事务所上工。先烧水煮面，又拿出两个红椒草草切块，并五个熟食肉丸三枚白菌菇，倒了一些油酱椒盐推进烤箱。在烤箱时间快到的时候，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不记得自己订过什么东西的膝丸打开门看见一个印着“箭头微笑”标识的小号纸箱，安安稳稳的放在台阶前。

没等他去捡起那小纸箱，被瞄准的直觉使他往斜后方一避，两声枪响，一颗步枪子弹扎进了另一侧的门框上。

一大早就这么热闹，膝丸抱着纸箱一个翻滚回到屋内，本来打算去拿武器，却瞥见煮面锅沸腾的泡沫溢出边沿，停顿了两秒，放下纸箱去端煮面锅，又一枪打在了锅上，面汤溅得到处都是，一锅火候上好的实心面条就这么作废了。

两头炮弹般的魔怪从半敞开的窗户钻了进来，一落地就展开肢体站直了，伸出两条螳螂刀锋样的前肢朝他挥砍过来。

转身甩腿将靠近他的魔怪拦腰踢断，拧下一截前肢朝另一头魔怪投去，这小钢锯般的前肢打着旋将后者从中间劈开，然后扎进了冰箱旁边的蜘蛛抱蛋盆栽里面。

“随便吃吃人肉的东西不要打扰别人吃早饭啊！”膝丸无指定目标的斥骂道，双臂往背后一抓，一柄与他同高的双手剑从虚空中抽出来，黯淡银色的柄头显出单瓣龙胆花的形状，护手很宽而片片分离如龙胆花叶，与刃相接处铸有被八边形围绕的魔物头像。私闯民宅的小魔怪们涌入这起居厨房一体化小空间中，顺着地板墙壁和输电线路接近大剑在手的恶魔人青年，将其围绕，如东亚毛片里围绕着女主演的男演员们，伸出或锋锐或强韧、或有不明粘液滴落的武器肢，复眼反射着晦暗的天光，即将对目标展开攻击。

当然它们没有做到任何事。

膝丸脚上一拧，微提气力，握着大剑甩了三圈半风车，阔刃掀起杀戮阵风，不过一息之后，这个空间里就没有一头完整的魔怪了，再多的虫子也只能组成虫群，在猎人的面前连最小的威胁都没有。

拖着大剑踏出门去，一颗子弹从膝丸的额角滑落，就像从树梢的旁侧滑落的雨滴。他看向枪击的方向，一个裹在灰大衣里的影子立在街角，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在早高峰前期的车流的裹挟下失去了踪影。

 

“你的房子还好嘛？”鹤丸国永半是感叹，半是询问。实际上他对此见怪不怪了。“需要介绍装修工嘛，熟客免中介费的。”

“信你个鬼，谁不知道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膝丸托着冰淇淋杯嘟囔着，为新增账单焦虑并不能使他放弃当下的轻松愉快。“我想让你的情报网给我查查东西的来源。”

鹤丸国永看着膝丸将开封过的纸箱放在吧台上，说：“不要在这里打开。”

小纸箱子里装的是一条包好的手臂。

“我仔细看过，这条手臂和我的右手一模一样。”膝丸抬起右手放在纸箱上盖面，似乎在隔着纸板感受内容物。“我在上面感觉到的存在……也和我本人极其相似。”他甚至能在意识中描摹出另一个自己，并且觉察出手臂被斩离体的苦痛幻觉。

鹤丸国永小小的惊叹了一下。他们这些披着人类外形的属灵生物，无论能力大小、位格高低、来源何处，皆有着对于“同类”的感觉——既用于分辨敌我，也在于认知自身。这是一种野兽的直觉——当然，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确实都是野兽，在最短的时间里识别出敌我强弱，并凌驾于弱者、屈服于强者。但半魔的情况则更复杂一些，他们的人类特征并不仅是伪装的外表，还是他们客观存在的一半和能支配他们行动的重要特质之一，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悖论：半魔需要用脆弱的人类特质来支配和约束强大的魔物力量。

好在这不是身为堕天者的鹤丸国永需要考虑的问题，没有堕天者会约束自我。

鹤丸国永抬手抚上纸箱，他也在其中感受到了半魔的力量，就像坐在他对面的恶魔人王子一样强大。

“这条手臂的主人只有可能是与我极为相似的存在——我的兄长、我兄长的眷属、其他存在用我或者兄长的遗留物合成出来的我们兄弟二人的复制品。”半魔伸出三个指头。

“那么，王权姬君之子、半魔的王子啊，瑞凤殿需要为您做什么呢？”鹤丸国永问，心里则盘算着能拿这条断臂去做些什么用处。

“第一，请瑞凤殿的诸位为我找出这个箱子是从哪里寄来的，这是能找到我兄长踪迹的重要线索。”膝丸推开空的冰淇淋杯，拿出信用卡放在吧台上。“第二，我将这个手臂作为武具素材，请瑞凤殿给我做一样新的单手武器，要求是不能太长以便于在小空间里灵活使用，要有对属灵生物攻击加成，以及远程近战兼顾。”

“哦，还有呢？”此时鹤丸国永眼中的膝丸有些精明过头了。

“第三，由于这素材是与我的本质关系密切的衍生品，依据相关法律，我对据其转化出的应用成果能够主张部分专利权，所以我写了一份合同，以后瑞凤殿向其他顾客出售了根据这条手臂衍生出的武器、防具和法术道具应用的时候，我应该有一份专利分成，具体的条款发到你那里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来我们事务所讨论。”膝丸话音一落，鹤丸国永的通讯终端里就响起了短讯提示音。

白发的酒保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没有必要一步到位吧，什么消息武器专利分成，我会把这扔进冷库就不管了哟。”

“你不会的，因为你能赚的比我可多多了。”膝丸付了冰淇凌钱和武器的订金，将卡片放回枪带上的小口袋里。“而且，你不是也很想找到他么？”

“真是话痨的可以，最近请你可别再来了。”鹤丸国永不想说话了。送走了熟客，将这小长方纸箱抱在手上，仔细端详着。“时间有限，现在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安居于卡座一角的少年此时从隔板后面探出头来，靠着椅背快活的评论道：“真少见啊，你竟然没在嘴上占据上风。”

鹤丸国永不置可否，端着箱子打算往后走：“毕竟这是一单大生意。”

太鼓钟贞宗并没有放弃评论。“你并不打算让步太多，但确实让步了，这单生意有多重要呢？”他离开卡座走到吧台前面来，手上握着一个空玻璃杯。“或者换个说法，帮助半人半魔的王子找到自己的兄弟，对我们的目标有多大的助益呢？”

“我亲爱的小合伙人，瑞凤殿的事业没有目标，因为目标本来就不存在。”鹤丸国永神情快活的脸上浮现出神秘的微笑：“想要将光明铺满每一处角落的，会因将自身燃尽而熄灭入黑暗；想要登攀上最高的山峰，上去了也总有下来的时候；为什么构成位面支柱的古神们拥有极端强大的力量，却全部选择隐居于自己的孤立世界？”

“因为他们的本质。”太鼓钟贞宗答道。

“是的，每个个体的本质和他的选择是不可分割的。我们瑞凤殿的唯一事业，就是让我们在这个混沌多彩的世界——我们离开虚伪的光明天国所选择生活的这个世界上，随心所欲的生活。”

“让这混沌的世间变得更加有趣罢！”